“皇宫可不是府里,每走一步,每说一句,都要在心里提前过一遍,给我把谨言慎行四个字刻到脑门里,记住了?”赫舍里夫人扫视一圈屋内的人,目光特意在大少夫人身上顿了顿,别有深意道:
“千万别再动什么歪心思,到时连累的可是整个赫舍里府。”
大少夫人身体一僵,赶紧恭敬地应下。
随后一行人分坐几辆马车朝皇宫方向行去,何茵茵独自带着丫鬟嬷嬷坐一辆,她上了马车后,面上正襟危坐,心里则在思索,今日要不要与康熙相认,揭开他的身份?
揭不揭开都有利有弊,她得提前想好两种情况下的表现。
就这样思索了一路,马车停下才回神。
“小姐,小心点。”秀文与小草先下马车,宋嬷嬷扶着何茵茵在后,今儿她郑重打扮,一身行头好几斤,又踩了花盆底,可得小心又小心。
马车进不了皇宫,在午门停了下来。
这里除了赫舍里府的家眷,其他家眷也陆陆续续到了,其中同为正三品官家的女眷,尚真一下马车就看到何茵茵被扶下马的一幕,所谓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
或者说何茵茵早就把尚真抛之脑后,尚真却对其恨之入骨。
自四月佟府寿宴那日,她忍不住讥讽了何茵茵。
第二天她阿玛就被从大理寺卿这个实权部门调到了同是正三品,却是闲职的位置上,她阿玛迁怒之下差点没把她打死,皆因为那份批准的奏折是何茵茵阿玛上的,她得罪了何茵茵,她阿玛转头就把尚大人搞下来了。
就连额娘都在怪她,可那份弹劾在前,她讥讽在后,根本不关她的事。
却也迁怒了何茵茵,更看不得她即将嫁给佟三少爷。
说到佟三少爷,她就见不远处佟府的马车徐徐驶来,听佟惠棋说佟三少爷最近脸上受了伤,这次是坐马车来的,她忍不住把视线停在属于隆科多的马车上,谁知却看到一只白皙的小手撩开了马车帘子。
她一愣,紧跟着就看到一位娇俏的女子先下马车,最后佟三少爷才下来。
下来后两人站的非常近,那女子看到佟三少爷衣袖上有一个褶子,伸手亲密的为他抚平,她脑中不禁想起佟惠棋近日写给她的信。
说她三哥最近得了一个宠妾,珍爱非常,走哪带哪,难道就是这人?
尚真惊讶,随后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,长得一般啊!
也没有哪里特别!
正想着就见那女子上前给何茵茵见礼,自称奴婢秀香,她惊的嘴巴都张大了,秀香这个名字,她当然记得,就是这个名字让隆科多在水榭里当众下了何茵茵脸面。
这下脑中一串联,她笑开了。
——是幸灾乐祸的笑。
“赫舍里小姐好巧啊!”她扶着丫鬟的手,款款的走了过来,装作打招呼的样子,随后却转头打量秀香,似是好奇的问道:“你就是秀香?”
“我就是,这位小姐是?”秀香惊讶的开口。